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蝉的古诗鉴赏
在日常学习、工作抑或是生活中,许多人都接触过一些比较经典的古诗吧,古诗言简意丰,具有凝炼和跳跃的特点。那么你有真正了解过古诗吗?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蝉的古诗鉴赏,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。
蝉的古诗鉴赏1
原文:
蝉
本以高难饱,徒劳恨费声。
五更疏欲断,一树碧无情。
薄宦梗犹泛,故园芜已平。
烦君最相警,我亦举家清。
译文:
1、本以两句:古人误以为蝉是餐风饮露的。这里是说,既欲栖高处,自难以饱腹,
虽带恨声,实也徒然。
2、一树句:意谓蝉虽哀鸣,树却自呈苍润,像是无情相待。实是隐喻受人冷落。
3、薄宦:官卑职微。
4、梗犹泛:这里是自伤沦落意。
5、芜已平:荒芜到了没胫地步。
注释:
1、本以两句:古人误以为蝉是餐风饮露的。这里是说,既欲栖高处,自难以饱腹,
虽带恨声,实也徒然。
2、一树句:意谓蝉虽哀鸣,树却自呈苍润,像是无情相待。实是隐喻受人冷落。
3、薄宦:官卑职微。
4、梗犹泛:这里是自伤沦落意。
5、芜已平:荒芜到了没胫地步。
赏析:
作品赏析
【注释】:薄宦,小官;梗犹泛,意指自己象大水中四处漂流的木偶。【简析】:这是一首哲理诗,借物喻人,诗中的蝉,实是作者自己。以蝉来比喻高洁,抒发了位卑寄人篱下的感叹。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古人有云:“昔诗人篇什,为情而造文。”这首咏蝉诗,就是抓住蝉的特点,结合作者的情思,“为情而造文”的。诗中的蝉,也就是作者自己的影子。 “本以高难饱,徒劳恨费声”,首句闻蝉鸣而起兴。“高”指蝉栖高树,暗喻自己的清高;蝉在高树吸风饮露,所以“难饱”,这又与作者身世感受暗合。由“难饱”而引出“声”来,所以哀中又有“恨”。但这样的鸣声是白费,是徒劳,因为不能使它摆脱难饱的困境。这是说,作者由于为人清高,所以生活清贫,虽然向有力者陈情,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,最终却是徒劳的'。
这样结合作者自己的感受来咏物,会不会把物的本来面貌歪曲了呢?比方蝉,本来没有什么“难饱”和“恨”,作者这样说,不是不真实了吗?咏物诗的真实,是作者感情的真实。作者确实有这种感受,借蝉来写,只要“高”和“声”是和蝉符合的,作者可以写出他对“高”和“声”的独特感受来,可以写“居高声自远”(虞世南《咏蝉》),也可以写“本以高难饱”,这两者对两位不同的作者都是真实的。接着,从“恨费声”里引出“五更疏欲断”,用“一树碧无情”来作衬托,把不得志的感情推进一步,达到了抒情的顶点。蝉的鸣声到五更天亮时,已经稀疏得快要断绝了,可是一树的叶子还是那样碧绿,并不为它的“疏欲断”而悲伤憔悴,显得那样冷酷无情。这里接触到咏物诗的另一特色,即无理得妙。蝉声的疏欲断,与树叶的绿和碧两者本无关涉,可是作者却怪树的无动于衷。这看似毫无道理,但无理处正见出作者的真实感情。
“疏欲断“既是写蝉,也是寄托自己的身世遭遇。就蝉说,责怪树的无情是无理;就寄托身世遭遇说,责怪有力者本可以依托荫庇而却无情,是有理的。咏物诗既以抒情为主,所以这种无理在抒情上就成了有理了。接下去来一个转折,抛开咏蝉,转到自己身上。这一转就打破了咏蝉的限制,扩大了诗的内容。要是局限在咏蝉上面,有的话就不好说了。“薄宦梗犹泛,故园芜已平。”作者在各地当幕僚,是个小官,所以称薄宦。经常在各地流转,好象大水中的木偶到处漂流。这种不安定的生活,使他怀念家乡。
“田园将芜胡不归”,更何况家乡田园里的杂草和野地里的杂草已经连成一片了,作者思归就更加迫切。这两句好象和上文的咏蝉无关,暗中还是有联系的。“薄宦”同“高难饱”、“恨费声”联系,小官微禄,所以难饱费声。经过这一转折,上文咏蝉的抒情意味就更明白了。末联“烦君最相警,我亦举家清”,又回到咏蝉上来,用拟人法写蝉。“君”与“我”对举,把咏物和抒情密切结合,而又呼应开头,首尾圆合。蝉的难饱正与我也举家清贫相应;蝉的鸣叫声,又提醒我这个与蝉境遇相似的小官,想到“故园芜已平”,不免勾起赋归之念。
钱锺书先生评论这首诗说:“蝉饥而哀鸣,树则漠然无动,油然自绿也(油然自绿是对“碧”字的很好说明)。树无情而人(‘我’)有情,遂起同感。蝉栖树上,却恝置(犹淡忘)之;蝉鸣非为‘我’发,‘我’却谓其‘相警’,是蝉于我亦‘无情’,而我与之为有情也。错综细腻。”钱先生指出不仅树无情而蝉亦无情,进一步说明咏蝉与抒情的错综关系,对我们更有启发。咏物诗,贵在“体物为妙,功在密附”。这首咏蝉诗,“传神空际,超超玄著”,被朱彝尊誉为“咏物最上乘”。(周振甫)
蝉的古诗鉴赏2
避雀乔枝里,飞空华殿曲。
天寒响屡嘶,日暮声愈促。
繁吟如故尽,长韵还相续。
饮露非表清,轻身易知足。
《赋得蝉》鉴赏
这是一首咏物诗,咏物诗均有象征的意思,因为语言文字本身就是“近取诸身,远取诸物”的隐喻系统。隐喻的基础即人与自然的基本相似性。诗人总是不厌其烦地幻想我是树,是蝉,是鸟,是云等等,企图通过忘我、脱我、化我而与世界合一。隐喻建立在双重或多重存在之上,诗人喻自己为蝉,就是把另一种经历或活动,即把蝉的生存过程与特性加在真实的生活领域中,意味着真实中的虚幻,虚幻中的真实。像蝉一般象征廉洁、清高、悲哀。古人以为蝉栖高树,声高远,以晨露为食,蝉也就成了“清高”、“廉洁”的代名词。蝉一生十分短促,深秋天寒,蝉声哀嘶,逐渐死去,故而总被用来表达悲秋情绪。
刘勰说过一句言简意赅的话:“比类虽繁,以切至为贵。”隐喻虽多种多样,但要以贴切吻合为最高标准。“切至”就是形神兼备,形犹不似,遑论神似?在《赋得蝉》中,诗人将自然之物——蝉人格化,以此审视自身的人格价值和生存环境。对于这首诗,一般理解过程大致是,前两句直接描写蝉为了躲避黄雀的伤害(隐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典故),或藏身在高高的树枝上,或避匿在空空的宫殿内。这里实写了蝉艰难的生存状况。颔联和颈联写蝉在寒秋日暮之时,哀嘶悲鸣,声音短促,间或有单调的余韵绕耳,渲染了一种悲凉的氛围。最后两句借蝉之口直接抒写:蝉餐风饮露,无所厚求,并不是故作清高,而是容易知道满足,表达了一种知足常乐的意思。
然而,这只是构成了这首诗的表层含义,因为“饮露非表清,轻身易知足”中已经蕴含了知足常乐的意思。解读一首诗,肯定要注重其语境,什么是语境呢?用燕卜荪的话说,即“语境就是与我们诠释某个词语有关的一切事情。”文本中字或词意义的确定都要依赖于词句之间的关系,所以,一首诗句中意义的确定必然受到其它字词句的语境限制,即一首诗中每一个词、语句的意义都要彼此相互确定,这种相互确定的过程就使得文本的语义之间呈现网状化的现象,使文本的意义缠绕含混,蕴藉多义,仅凭读者从头到尾一次阅读,是不可能意识到其错综复杂的意义丛的。
认真阅读,全诗处处写蝉,实际是处处写自己,让人有一种悲哀之感。那么,我们又是怎样获得这样的深层意义和感受的呢?只要回到首联去感知,就会发现“避雀乔枝里,飞空华殿曲”很难解释,也就是说,很难和知足常乐联系起来。而知足常乐也很难和中间两联的“天寒”、“响屡嘶”、“日暮”、“声愈促”等联系起来。所以,后三联对蝉原本的意义和声音的描述,在首联大背景暗示下,发生了变化,产生了言外之意,变成了诗人对自己生存境况的深深的忧虑。中间两联写蝉声,不仅仅渲染了一种悲凉的氛围,而且还寄寓了对生命流逝的伤感以及对自己处境艰难的悲哀之情。尾联诗人以蝉自喻,蝉栖高树,饮晨露,不是为了故意显示自己的清雅高洁;自己为官清廉,也非故意显示与众不同,而是自己知道知足常乐;但“知足”这个词语来自于《老子》,“祸莫大于不知足”,由于有了首联实写的提示,可见诗人在“知足”背后潜藏着一种悲哀,在悲哀中还杂糅着一种畏祸的心态,隐含的意思是知足为避祸全身。这首诗的意义就是这样相互生成的。
《赋得蝉》赏析二
“避雀乔枝里,飞空华殿曲。”蝉栖宿于芳枝,飞曳于华殿,显得非常清高绝俗。但这仅是其生活的一面。在自然的'大千世界里,蝉完全是一个弱者,黄雀、螳螂都要伤害它,顽童雅帕捕捉它,于是它不得不逃向芳枝(意为高枝),逃到空荡荡的华殿一角。看似清高,其实却十分可怜。不仅如此,蝉不但在生物界是个弱者,在自然气候的变化下,它亦同样地缺乏自卫能力。随着季节的转换,夏去秋来,它的生命也日趋萎缩。“天寒响屡嘶,日暮声愈促”秋风起,寒霜降,它依然努力地嘶鸣着,只是鸣声却日益地幽咽、短促,“繁吟如故尽,长韵还相续。”昔日繁复的歌声已难为继,只是凄清的调儿还依然保持着。终其一生,蝉的特点始终是清与悲二字。那么,清与悲二者之间关系如何呢?作者末二句写道:“饮露非表清,轻身易知足。”蝉以饮露著称,有人说蝉似乎一心在追求清高。作者却不这么认为,他说蝉之所以追求清高,乃是不得已,饮露便不可食黍稷,如此便与世无争一身轻,从而躲避外来的伤害。这正与全诗第一句“避雀乔枝里”的立意一样,前后呼应,调子十分低沉。古话说:知足常乐。蝉却不然。它餐风饮露,所栖不过一枝,比之于燕雀以虫豸为食,必在繁枝密叶、高粱华屋间筑巢,蝉可谓知足了。然而它的命运却分外凄凉。秋风起,黄叶飞,燕雀或迁徙至温暖的南方,或躲藏在厚实的窝巢内,蝉却依然故我,栖息在残枝败叶间,一声一声地嘶唤着。人们感受到它的叫声一日复一日的苍老了、衰老了,以至于死亡。这就是古代诗人要把蝉称作为“寒蝉”的道理。陆云《寒蝉赋》“岁聿云暮,上天其凉。感运悲声,贫士含伤。”禇云此诗亦是以蝉借喻寒士,或兼自喻,表达自己不为世人赏识、怀才不遇的悲凉心境。
蝉的古诗鉴赏3
(一)有人评价,虞世南“居高声自远,非是籍秋风”是清华人语。
《蝉》
唐·虞世南
垂緌饮清露,流响出疏桐。
居高声自远,非是藉秋风。
译文:
蝉垂下像帽带一样的触角吮吸着清澈甘甜的露水,声音从稀疏的梧桐树枝间传出。蝉声远传的原因是因为蝉居在高树上,而不是依靠秋风。
赏析:
虞世南的《蝉》是一首自明心志的诗。
萧疏梧桐之上,蝉儿低饮清露,蝉声清脆响亮,回荡树林之间。身居高枝之上,可以傲视群虫,不用借助秋风,传声依然遥远。
虞世南是唐代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,博学多才、耿直高洁,常与唐太宗讨论历代政治得失。唐太宗因此称赞他有“五绝”,即德行、忠直、博学、文辞、书翰。唐太宗还夸赞他:群臣皆如虞世南,天下何忧不理!就算是这样,虞世南也从不骄傲,从不以鲲鹏自居,而以小小的蝉来类比自己,可见其胸中格局。
冰心有一句小诗:墙角的花儿,当你孤芳自赏时,天地便小了。心地宽大,天地自然大,心胸不能放开阔,只能看见自己身边有限的天地,那自然小了!当我们自大时,看到的只有自己,当我们自谦时,会看到一片更广阔的天地。虞世南就是如此。
(二)有人评价,骆宾王“露重飞难进,风多响易沉”是患难人语。
《在狱咏蝉》
唐·骆宾王
西陆蝉声唱,南冠客思深。
不堪玄鬓影,来对白头吟。
露重飞难进,风多响易沉。
无人信高洁,谁为表予心。
译文:
深秋季节西墙外寒蝉不停地鸣唱,蝉声把我这囚徒的愁绪带到远方。怎堪忍受正当玄鬓盛年的好时光,独自吟诵白头吟这么哀怨的诗行。露重翅薄欲飞不能世态多么炎凉,风多风大声响易沉难保自身芬芳。无人知道我象秋蝉般的清廉高洁,有谁能为我表白冰晶玉洁的心肠?
赏析:
《在狱咏蝉》一首蒙难时的感慨诗作,是唐诗中的名篇,由骆宾王在狱中所作。唐高宗仪凤年间,骆宾王因上疏论事触忤武则天,遭诬,以贪赃罪名下狱。
闻一多先生说,骆宾王“天生一副侠骨,专喜欢管闲事,打抱不平、杀人报仇、革命,帮痴心女子打负心汉”。这可能是骆宾王下狱的真实原因。
在蒙难时,骆宾王以蝉比兴,以蝉比喻自己。露重,蝉翅轻,无法高飞;风多风大,难保自身芳香。没有人知道我像蝉一样高洁清廉的品行,谁会为我表白我清白的内心呢?人生,总有一个时刻是孤独的,孤独承受着人生的苦难与悲戚。可人总是要有一点坚持的,只要认为这件事值得坚持,那么,受点磨难,又有什么关系呢?
我心中自坦荡清白,如此,足矣。
(三)还有人评价,李商隐“本以高难饱,徒劳恨费声”是牢骚人语。
《蝉》
唐·李商隐
本以高难饱,徒劳恨费声。
五更疏欲断,一树碧无情。
薄宦梗犹泛,故园芜已平。
烦君最相警,我亦举家清。
译文:
你栖息在树的高枝上,餐风饮露,本来就难以饱腹,何必哀婉地发出恨怨之声?这一切其实都是徒劳的。由于彻夜鸣叫,到五更时已精疲力竭,可是那碧树依然如故,毫无表情。我官职卑微,像桃木偶那样四处漂泊,而故乡的田园却已荒芜。烦请你用鸣叫之声给我敲响警钟,我的家境同样贫寒而又凄清。
赏析:
李商隐的《蝉》这是李商隐因怀才不遇而作的“牢骚语”。
李商隐平生曾两度入官秘书省,但最终未能得志,处境每况愈下。该诗就是表达了他虽仕途不顺,却坚守清高之志。
这首咏蝉诗,诗人抓住蝉的特点,结合自己的情思,“为情而造文”。诗中的蝉,也就是诗人自己的影子。你栖息在树的高枝上,餐风饮露,本来就难以饱腹,何必哀婉地发出恨怨之声?
此句寓意诗人自己品性高洁,因此像蝉一样,难以饱腹,发出怨恨的声音。官职卑微,四处飘泊,而故乡的田园却已荒芜。烦请你用鸣叫之声给我敲响警钟,我的家境同样贫寒而又凄清。诗人,以蝉起,以蝉结尾,句句说蝉,句句影射自己。
如果保持高洁的品性,自己的`仕途无望,你还会继续坚持吗?人生中,我们都在面临着各式各样的选择,选择了这一样,就要放弃那一样。李商隐选择了坚持品德,你呢?
总结
虞世南的《蝉》、骆宾王的《咏蝉》、李商隐的《蝉》这三首诗都是唐代托咏蝉以寄意的名作,然而由于作者地位、遭际、气质的不同。虽同样工于比兴寄托,却呈现出殊异的面貌,构成不同的富有个性特征的艺术形象。
蝉的古诗鉴赏4
古诗原文
一襟余恨宫魂断,年年翠阴庭树。乍咽凉柯,还移暗叶,重把离愁深诉。西窗过雨。怪瑶佩流空,玉筝调柱。镜暗妆残,为谁娇鬓尚如许。
铜仙铅泪似洗,叹携盘去远,难贮零露。病翼惊秋,枯形阅世,消得斜阳几度?馀音更苦。甚独抱清高,顿成凄楚?谩想熏风,柳丝千万缕。
译文翻译
宫妃满怀离恨,忿然魂断,化作一只衰蝉,年年都在庭院的绿荫丛中哀呜。它刚刚还在枝头上呜咽,不一会儿又飞到幽暗的密叶丛中呜叫,一遍又一遍地将生死离别的愁绪向人深深倾诉。西窗外秋雨初歇,蝉儿惊动的声音如玉佩在空中作响,又如玉筝调柱般美妙动听。昔日的明镜已经昏暗,容貌已经憔悴,可为何蝉翼还像从前那样娇美?
金铜仙人铅泪如洗,去国辞乡,只可叹她携盘远去,不能再贮藏清露以供哀蝉了。秋蝉病弱的双翼惊恐清秋的到来,那枯槁的形骸在世上已沧桑历尽,还能承担起多少次斜阳的折磨?凄咽欲断的啼叫更让人觉得悲苦,可为什么她还欲独自将哀怨的曲调吟唱,让自己顿时承受这无尽的哀伤?而当此之时,她只能徒然追忆当年自己欢笑在薰风中,柳丝万缕飘飞的美景。
注释解释
“一襟”句:一襟:满腔。宫魂断:用齐后化蝉典。宫魂,即齐后之魂。
凉柯:秋天的树枝。暗叶:浓暗的树叶。
瑶佩:以玉声喻蝉鸣声美妙,下“玉筝”同。调:调整弦柱。
“镜暗妆残”二句:谓不修饰妆扮,为何还那么娇美。魏文帝宫女莫琼树制蝉鬓,缥缈如蝉。娇鬓:美鬓,借喻蝉翼的美丽。
铜仙:用汉武帝金铜仙人典。
枯形:指蝉蜕。
消得:经受的住
甚:正。清商:清商曲,古乐府之一种,曲调凄楚。
漫想:空想。熏风:南风,此指夏天。
创作背景
王沂孙生活于宋末元初,切身地经历南宋国之变,在他个人思想上留下一丝极深的抹不去的痛。他正当报国年华之时,目击国家的败亡,黯然伤神,又流落异族之手,情何以堪。该词即是在这种情况下写出,以寒蝉的哀吟写亡国之恨。
诗文赏析
“一襟余恨宫魂断”。起笔不凡,用“宫魂”二字点出题目。据马缟《中华古今注》:“昔齐后忿而死,尸变为蝉,登庭树嘒唳而鸣,王悔恨。故世名蝉为齐女焉。”词中带有浓郁的感伤色彩。词的起笔直摄蝉的神魂,从而避开了蝉的环境和形态。“年年翠阴庭树”,齐女自化蝉之后,年年只身栖息于庭树翠阴之间,于孤寂凄清的环境之中处活着。写蝉在“翠阴庭树”间的鸣叫声。它忽而哽咽,忽而哀泣,声声凄惋。蝉在哀鸣,如齐女魂魄在诉怨。“离愁深诉”承上“宫魂余恨”,“重把”与“年年”相呼应,足见“余恨”之绵长,“离愁”之深远。
“西窗过雨”,借秋雨送寒,意谓蝉的生命将尽,其音倍增哀伤。然而,“瑶佩流空,玉筝调柱”,雨后的蝉声却异常宛转动听,清脆悦耳,恰如击打玉佩流过夜空,又如玉筝弹奏声在窗外起,令闻者极为惊讶。“瑶佩流空,玉筝调柱。”形容蝉声,它使人联想到有这样一位女子:她素腰悬佩,悠然弄筝。这位女子或许就是齐女宫魂生前的化影吧!一度欢乐与“西窗过雨”后的悲哀相对照,产生一种强有力的对比。
“镜暗妆残,为谁娇鬓尚如许。”是赋蝉的'羽翼,出现在读者面前的却仍然是一位幽怨女子的形象。女子长期无心修饰容颜,妆镜蒙尘,失去了光泽。既然如此,此时何以如此着意打扮?不甘寂寞还是心中有所期待?这里的“为谁”和上文“怪”字呼应,实为怜惜。
上片咏蝉,从正反两面互为映衬。转而写蝉的饮食起居。
“铜仙铅泪似洗,叹携盘去远,难贮零露。”词从“金铜仙人”故事写入,含意深远,用事贴切,不着斧痕。据史载,汉武帝铸手捧承露盘的金铜仙人于建章宫。魏明帝时,诏令拆迁洛阳,“宫官既拆盘,仙人临载,乃潸然泪下”。李贺曾作《金铜仙人辞汉歌》,有句云:“空将汉月出宫门,忆君清泪如铅水。”以餐风饮露为生的蝉,露盘已去,何以卒生。
“病翼惊秋,枯形阅世,消得斜阳几度”,写哀蝉临秋时的凄苦心情。蝉翼微薄,哪堪阵阵秋寒,将亡枯骸,怎受人世沧桑。
“馀音更苦”,蝉之将亡,仍在苦苦哀鸣,令人顿觉凄苦异常。“馀音”与上片“重把离愁深诉”呼应。“甚独抱清高,顿成凄楚”,“清高”意谓蝉的本性宿高枝,餐风露,不同凡物,似人中以清高自许的贤人君子。哀音飒飒,苦叹造化无情,结局竟如此辛酸。
“谩想熏风,柳丝千万缕”光明突现:夏风吹暖,柳丝摇曳,那正是蝉的黄金时代。辉光是虽甚,但已属昨日之黄花,欢乐不再,徒增痛苦而已。
《花外集》和《乐府补题》中都收录了这首词。《乐府补题》为宋遗民感愤于元僧杨琏真伽盗发宋代帝后陵墓而作的咏物词集。词中的齐后化蝉、魏女蝉鬓,都是与王室后妃有关,“为谁娇鬓尚如许”一句,还有可能关合孟后发髻。词中运用金铜承露典故,隐射宋亡及帝陵被盗事。咏物托意,且以意贯串,无有痕迹。
这首词借咏秋蝉托物寄意,表达国破家亡、末路穷途的无限哀思。开始由蝉的形象联想到宫女形象,由宫妇含恨而死,尸体化为蝉长年攀树悲鸣的传说,为全章笼罩悲剧气氛。“病翼”、“枯形”,是形容饱尝苦难的遗民形象。最后以寒蝉“漫想”二字,一笔将希望抹去,酸楚之至,有含蓄不尽之势。全词以寒蝉的哀吟写亡国之恨,词人哀吟,宛如寒蝉悲鸣,既贴物写形、写声,又超物写意,不失为一首咏物佳作。
蝉的古诗鉴赏5
目录
作品简介《蝉》是唐代诗人创作的一首五言,是首托物寓意的诗。作者托物寓意,一、二句以蝉的栖高饮露、蝉声远传暗喻人的清朗俊秀、高标逸韵;三、四句分别用一“自”字、“非”字,正反相生,充满张力,表达出对人的内在品格的热情赞美和高度自信。全诗简练传神,比兴巧妙,以秋蝉高洁傲世的品格自况,耐人寻味。
作品原文
蝉
[唐] 虞世南
垂緌饮清露,流响出疏桐。
居高声自远,非是藉秋风。
作品注释
1、垂緌(ruí):古代官帽打结下垂的部分,蝉的头部有伸出的触须,形状好像下垂的冠缨。也指蝉的下巴上与帽带相似的细嘴。清露:清纯的露水。饮清露:古人认为蝉生性高洁,栖高饮露,其实是刺吸植物的汁液。
2、流:发出。流响:指蝉长鸣不已,声音传的很远。疏桐:高大的梧桐。
3、居高:指栖息在高处,语意双关。
4、藉(jiè):凭借、依赖。
作品译文
萧疏梧桐之上,蝉儿低饮清露,蝉声清脆响亮,回荡树林之间。
身居高枝之上,可以傲视群虫,不用借助秋风,传声依然遥远。
创作背景
李世民夺位李渊后,虞世南任弘文馆学士,成为重臣,但从不傲慢,踏实勤奋,使得李世民对其称赞有加,深得赏识,于是常邀他参加一些典礼活动。一天,李世民起了雅兴,邀请弘文馆学士们共赏海池景色,谈诗论画,李世民询问大家是否有新的诗歌作品,虞世南便诵读出该诗。
作品鉴赏
这是一首诗,中尤多寄托,具有浓郁的象征性。句句写的是蝉的形体、习性和声音,而句句又暗示着诗人高洁清远的品行志趣,物我互释,咏物的深层意义是咏人。诗的关键是把握住了蝉的某些别有意味的具体特征,从中找到了艺术上的契合点。
首句表面上是的形状与食性,实际上处处含比兴象征。“垂緌”暗示显宦身份,因古人常以“冠缨”指代达官贵人。显宦的身份和地位在一般老百姓心目中,和“清客”是有矛盾甚至是不相容的,但在作者笔下,却把它们统一在“垂緌饮清露”的蝉的形象中了。这“贵(人)”与“清(客)”的统一,正是为三、四句的“清”无须借“贵”做反铺垫,用笔巧妙。
次句描写蝉声之传播。梧桐是高树,用一“疏”字,更见其枝干的清高挺拔,且与末句的“秋风”相呼应。“流响”二字状蝉声的抑扬顿挫和长鸣不已;“出”字则把蝉声远播的意态形象化了,让人感受到蝉鸣的响度与力度。全句虽只写蝉声,但却从中想象到人格化了的蝉那种清华隽朗的高标逸韵。有了这句对蝉声传播的生动描写,后两句的发挥才字字有根。
三、四两句是全诗比兴寄托的“点睛”之笔。它是在一、二两句基础上引发出来的议论。蝉声远播,一般人往往认为是借助于秋风的.传送,作者却别有慧心,强调这是出于“居高”而自能致远。这种独特的感受蕴含着一个真理:修身而品格高尚的人,并不需要某种外在的凭借(例如权势地位、有力者的帮助),自能声名远扬。它突出强调一种人格的美,强调人格的力量。两句中的“自”字和“非”字,一正一反,相互呼应,表达出作者对人的内在品格的热情赞美和高度自信;表现出作者以蝉自许,雍容不迫的风度和气韵。
实际上,咏蝉这首诗包含着诗人虞世南的夫子自道。他作为唐贞观年间画像悬挂在凌烟阁的二十四勋臣之一,名声在于博学多能,高洁耿介,与唐太宗谈论历代帝王为政得失,能够直言善谏,为贞观之治作出独献。为此,唐太宗称他有“五绝”(德行、忠直、博学、文辞、书翰),并赞叹:“群臣皆如虞世南,天下何忧不理!”从他不是以鲲鹏鹰虎,而是以一只不甚起眼的蝉来自况,也可见其老成谨慎,以及有自知之明。
作品点评
明人钟惺、谭元春《归》:钟云:与骆丞“清畏人知”语,各善言蝉之德。谭云:于清物当说得如此。
清人沈德潜《别裁》:命意自高。咏蝉者每咏其声,此独尊其品格。
清人李鍈《诗法易简录》:咏物诗固须确切此物,尤贵遗貌得神,然必有命意寄托之处,方得诗人风旨。此诗三、四品地甚高,隐然自写怀抱。
清人宋宗元《网师园唐诗笺》:末二句,占地步。
清人施补华《岘佣说诗》:《三百篇》比兴为多,唐人犹得此意,同一《咏蝉》,虞世南“居高声自远,端不藉秋风”,是清华人语;骆宾王“露重飞难进,风多响易沉”,是患难人语;李商隐“本以高难饱,徒劳恨费声”,是牢骚人语。比兴不同如此。
作者简介
虞世南(558-638)唐代诗人、书法家。字伯施,余姚人。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。父虞荔,兄虞世基,叔父虞寄,均名重一时。虞寄无子,世南过继于他,故字伯施。隋炀帝时官起居舍人,唐时历任秘书监、弘文馆学士等,曾赐爵水兴县子,授银青光禄大夫,世因称“虞秘监”或“虞水兴”。唐大宗尝称其有德行、忠直、博学、文辞、书翰五绝,誉为“当代名臣,人伦准的”。谥文懿。传世墨迹有碑刻《孔子庙堂碑》、《破邪论》等,旧摹墨迹本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等。书法理论著作有《笔髓论》、《书旨述》。编有《北堂书钞》160卷、《群书理要》50卷、《兔园集》10卷等,另有诗文集10卷行于世,今存《虞秘监集》4卷。
蝉的古诗鉴赏6
作品原文
咏蝉(并序)
骆宾王
余禁所禁垣西,是法厅事也,有古槐数株焉。虽生意可知,同殷仲文之古树⑴;而听讼斯在,即周召伯之甘棠⑵,每至夕照低阴,秋蝉疏引,发声幽息,有切尝闻,岂人心异于曩时⑶,将虫响悲于前听⑷?嗟乎,声以动容,德以象贤。故洁其身也,禀君子达人之高行;蜕其皮也,有仙都羽化之灵姿。候时而来,顺阴阳之数;应节为变,审藏用之机。有目斯开,不以道昏而昧其视;有翼自薄,不以俗厚而易其真。吟乔树之微风,韵姿天纵;饮高秋之坠露,清畏人知。仆失路艰虞,遭时徽纆⑸。不哀伤而自怨,未摇落而先衰。闻蟪蛄之流声⑹,悟平反之已奏;见螳螂之抱影,怯危机之未安。感而缀诗⑺,贻诸知己。庶情沿物应,哀弱羽之飘零;道寄人知,悯余声之寂寞。非谓文墨,取代幽忧云尔。
西陆蝉声唱⑻,南冠客思深⑼。
不堪玄鬓影⑽,来对白头吟⑾。
露重飞难进⑿,风多响易沉⒀。
无人信高洁⒁,谁为表予心⒂。
作品注释
⑴“虽生意”两句:东晋殷仲文,见大司马桓温府中老槐树,叹曰:“此树婆娑,无复生意。”借此自叹其不得志。这里即用其事。
⑵“而听讼”两句:传说周代召伯巡行,听民间之讼而不烦劳百姓,就在甘棠(即棠梨)下断案,后人因相戒不要损伤这树。召伯,即召公。周代燕国始祖名,因封邑在召(今陕西岐山西南)而得名。
⑶曩时:前时。
⑷将:抑或。
⑸徽纆(mò):捆绑罪犯的绳索,这里是被囚禁的意思。
⑹蟪(huì)蛄(gū):一种比较小型的蝉。
⑺缀诗:成诗。
⑻西陆:指秋天。《隋书·天文志》:“日循黄道东行一日一夜行一度,三百六十五日有奇而周天。行东陆谓之春,行南陆谓之夏,行西陆谓之秋,行北陆谓之冬。”
⑼南冠:楚冠,这里是囚徒的意思。用《左传·成公九年》,楚钟仪戴着南冠被囚于晋国军府事。深:一作“侵”。
⑽玄鬓:指蝉的黑色翅膀,这里比喻自己正当盛年。那堪:一作“不堪”。
⑾白头吟:乐府曲名。《乐府诗集》解题说是鲍照、张正见、虞世南诸作,皆自伤清直却遭诬谤。
⑿露重:秋露浓重。飞难进:是说蝉难以高飞。
⒀响:指蝉声。沉:沉没,掩盖。
⒁高洁:清高洁白。古人认为蝉栖高饮露,是高洁之物。作者因以自喻。
⒂予心:我的心。
作品译文
囚禁我的牢房的西墙外,是受案听讼的公堂,那里有数株古槐树。虽然能看出它们的勃勃生机,与东晋殷仲文所见到的槐树一样;但听讼公堂在此,像周代召伯巡行在棠树下断案一般。每到傍晚太阳光倾斜,秋蝉鸣唱,发出轻幽的声息,凄切悲凉超过先前所闻。难道是心情不同往昔,抑或是虫响比以前听到的更悲?唉呀,蝉声足以感动人,蝉的德行足以象征贤能。所以,它的清廉俭信,可说是禀承君子达人的崇高品德;它蜕皮之后,有羽化登上仙境的美妙身姿。等待时令而来,遵循自然规律;适应季节变化,洞察隐居和活动的时机。有眼就瞪得大大的,不因道路昏暗而不明其视;有翼能高飞却自甘澹泊,不因世俗浑浊而改变自己本质。在高树上临风吟唱,那姿态声韵真是天赐之美,饮用深秋天宇下的露水,洁身自好深怕为人所知。我的处境困忧,遭难被囚,即使不哀伤,也时时自怨,像树叶未曾凋零已经衰败。听到蝉鸣的声音,想到昭雪平反的奏章已经上报;但看到螳螂欲捕鸣蝉的影子,我又担心自身危险尚未解除。触景生情,感受很深,写成一诗,赠送给各位知己。希望我的情景能应鸣蝉征兆,同情我像微小秋蝉般的飘零境遇,说出来让大家知道,怜悯我最后悲鸣的寂寞心情。这不算为正式文章,只不过聊以解忧而已。
深秋季节西墙外寒蝉不停地鸣唱,蝉声把我这囚徒的愁绪带到远方。怎堪忍受正当玄鬓盛年的好时光,独自吟诵白头吟这么哀怨的诗行。露重翅薄欲飞不能世态多么炎凉,风多风大声响易沉难保自身芬芳。无人知道我像秋蝉般的清廉高洁,有谁能为我表白冰晶玉洁的心肠?
创作背景
这首诗作于唐高宗仪凤三年(678年)。当年,屈居下僚十多年而刚升为侍御史的骆宾王因上疏论事触忤武则天,遭诬,以贪赃罪名下狱。闻一多先生说,骆宾王“天生一副侠骨,专喜欢管闲事,打抱不平、杀人报仇、革命,帮痴心女子打负心汉”(《宫体诗的自赎》)。这些话道出了骆宾王下狱的根本原因。他敢抗上司、敢动刀笔,于是被当权者以“贪赃”与“触忤武后”的罪名收系下狱。此诗是骆宾王身陷囹圄之作。
作品鉴赏
这首诗前有一段序,而一些唐诗选本往往只录诗,对序则弃而不录。其实这段序文与诗是一有机整体,诗中比兴寓意,亦即自然之物与人格化身的契合,是以序文的铺叙直言为前提的。欲解二者契合之妙,不可不读这首诗的序。这段小序可以说是一篇简短而精美的骈文,是一篇很有情致的抒情小说。诗人在这段序文中叙说了自己作诗的缘起,叙说了蝉的形态、习性及美德,抒发了自己“失路艰虞,遭时徽纆”的哀怨之情。诗人首先从禁所的古槐写起,运用晋代殷仲文仕途失意及西周时召公明察狱讼的典故,表达了自己身陷囹圄的痛苦和乞盼有司明察的心愿。然后,写闻蝉鸣生悲感,“岂人心异于曩时,将虫响悲乎前听”,以反问的语句把蝉与己、心与物联系在一起。以拟人的笔法铺叙蝉的美德、从蝉的形态习性写起,写蝉适应季节的变化,随季节、气候的变化而出现;写蝉翼甚薄,蝉目常开,“不以道昏而昧其视,不以俗厚而易其真”。诗人谓之具有“君子达人之高行”。因为蝉有这样的'美德,所以诗人才引蝉自喻,以蝉为自己的人格化身。刘勰《文心雕龙·物色》云:“情以物迁,辞以情发。一叶且或迎意,虫声有足引心。”骆宾王以蝉喻己,顾影自怜,正是感物联类,情以物迁。从骆宾王作于同时期的《萤火赋序》中也可印证此论断:“物有感而情动,迹或均而心异。响必应之于同声,道固从之于同类。”诗人的体验说明了感物生情的道理,人的审美心理结构与自然之物的某种同构对应。诗人咏蝉之妙,不仅在于符合同构对应的原理,而且还在于蝉意象所包涵的丰富的文化内蕴。此诗正文起二句在句法上用对偶句,在作法上则用起兴的手法,以蝉声来逗起客思,诗一开始即点出秋蝉高唱,触耳惊心。接下来就点出诗人在狱中深深怀想家园。三、四两句,一句说蝉,一句说自己,用“那堪”和“来对”构成流水对,把物我联系在一起。诗人几次讽谏武则天,以至下狱。大好的青春,经历了政治上的种种折磨已经消逝,头上增添了星星白发。在狱中看到这高唱的秋蝉,还是两鬓乌玄,两两对照,不禁自伤老大,同时更因此回想到自己少年时代,也何尝不如秋蝉的高唱,而今一事无成,甚至入狱。就在这十个字中,诗人动作比兴的方法,把这分凄恻的感情,委婉曲折地表达了出来。同时,白头吟又是乐府曲名。相传西汉时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爱情不专后,卓文君作《白头吟》以自伤。其诗云:“凄凄重凄凄,嫁娶不须啼,愿得一心人,白头不相离。”(见《西京杂记》)这里,诗人巧妙地运用了这一典故,进一步比喻执政者辜负了诗人对国家一片忠有之忱。“白头吟”三字于此起了双关的作用,比原意更深入一层。十字之中,什么悲呀愁呀这一类明点的字眼一个不用,意在言外,充分显示了诗的含蓄之美。接下来五六两句,纯用“比”体。两句中无一字不在说蝉,也无一字不在说自己。“露重”“风多”比喻环境的压力,“飞难进”比喻政治上的不得意,“响易沉”比喻言论上的受压制。蝉如此,诗人也如此,物我在这里打成一片,融混而不可分了。咏物诗写到如此境界,才算是“寄托遥深”。
诗人在写这首诗时,由于感情充沛,功力深至,故虽在将近结束之时,还是力有余劲。第七句再接再厉,仍用比体。秋蝉高居树上,餐风饮露,没有人相信它不食人间烟火。这句诗人喻高洁的品性,不为时人所了解,相反地还被诬陷入狱,“无人信高洁”之语,也是对坐赃的辩白。然而正如战国时楚屈原《离骚》中所说:“世混浊而不分兮,好蔽美而嫉妒”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没有一个人来替诗人雪冤。“卿须怜我我怜卿”,意谓:只有蝉能为我而高唱,也只有我能为蝉而长吟。末句用问句的方式,蝉与诗人又浑然一体了。好诗,不但要有诗眼,以放“灵光”,而且有时须作“龙吟”,以发“仙声”。对照杨炯的《从军行》与杜甫《蜀相》,两诗若无“宁为百夫长,胜作一书生”,“出师未捷身先死,长使英雄泪满襟”这样的“龙吟”句殿后,直抒胸臆,剖献“诗心”,则全篇就木然无光了。此诗亦然,尾联诗人愤情冲天,勃发“龙吟”,喷出蕴蓄许久的真情:“无人信高洁,谁为表予心”,遂脱去了前三联罩裹诗句的“蝉身”,使人看到了作者洁纯无瑕的报国诚心,这颗诚心恰如其序文所说,乃“有目斯开、不以道昏而昧其视,有翼自薄,不以俗厚而易其真。吟乔树之微风,韵姿天纵;饮高秋之坠露,清畏人知。”不以世俗更易秉性,宁饮坠露也要保持“韵姿”。正是这裂帛一问,才使《在狱咏蝉》成为唐诗的卓荦名篇,超然于初唐诸宫体艳诗之上。这首诗作于患难之中,感情充沛,取譬明切,用典自然,语多双关,于咏物中寄情寓兴,由物到人,由人及物,达到了物我一体的境界,是咏物诗中的名作。
作者简介
骆宾王(约626—684后),唐代文学家。字观光。婺州义乌(今属浙江)人。曾任临海丞。后随徐敬业起兵反对武则天,作《讨武瞾檄》,兵败后不知所终,或说被杀,或说为僧。他与王勃、杨炯、卢照邻以诗文齐名,为“初唐四杰”之一。有《骆宾王文集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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